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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祖母制毒多年,见过无数以毒残害身边至亲之人。”

盛夏天闷,宗寅替二人将茶盏添满,又分别加入冰块,仍难消炎热:“她若不能确认汗王真心打算救人,绝不会替你配制这份解药。”

仰首将手中凉茶饮尽,长孙义这才感到嗓子分外干哑不适,只是这些时日忙于为重昭奔波,早将自己体感抛之脑后。主动拎过茶壶又替自己添满,方才转向顾衍:“来时匆忙,还未问过驸马,今日东莱王府可是有事发生?”

话音未落,宗寅也觉不对,眼下已近夕阳西下,为何妙容还未曾归家。

他本想等顾衍答复长孙义后再问,却听得几声带着哭腔的“堂兄”从不远处传来。

三人同时回首,骤见宗妙容趔趄莽撞而来,满脸惊慌无措:“堂,堂兄,大事不好!贵妃娘娘,旸哥哥,包括老将军,都被圣上扣在宫中了!”

宗寅腾地起身,细细想过她的话后又觉不对:“八公主何在?”

“我,我正要说,公主姐姐。”宗妙容撑着桌边大喘气,摇头道:“公主姐姐亲自拿着那半块铜镜与封家堂姨母母女同上御前,将风遁将军身份全盘托出,原是她早就知道此事。”

镇元帝为此怒不可遏,下令将封家诸人,包括九皇子重旸一道下狱,封府亦被查封:“但,但公主姐姐她,她在金殿之上将前来捉拿她的皇宫侍卫各个揍得鼻青脸肿,然,然后她逃了!”

通敌叛国,畏罪潜逃,这两条无论任意,按大周律,皆杀无赦。

宗妙容强忍一路,此刻再也忍不住嚎啕出声:“堂兄,他们,他们都说,公主姐姐这是要造,造反。”

“造反,有何不可。”

“是要杀头的呀,”宗妙容听见宗寅此言不免哭得更大声:“旸哥哥要是死了,我也不活了,呜哇!”

“造反成功,九皇子会成为天子。你亦能做皇后,或贵妃,有何不可。”

在宗妙容印象之中,宗寅从未有过如此冷厉情态。

她的好堂兄 自幼温和有礼,连踩只蚂蚁都觉残忍,怎可能面无表情地说出方才那番大逆不道的狂妄之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