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殿下放手!”
杨徽格被他拉得有些气闷,甩开衣袖后避开眼:“臣女感激殿下方才解围之恩。但男女授受不亲,殿下拽着臣女一路而来,若传了出去,臣女又当如何自处。”
她今日本不愿再来此地,毕竟昨日在中南轩中遇见封览境母女二人已经觉得言行有失,是母亲非说既已筹备多时不可功亏一篑才逼得她前来,谁知又遇上旁人口无遮拦。
重旸闻声不免失笑:“杨六小姐,你前来王府便注定要选妃,本王已选了你,你还需怎般自处。”
他并非当真纨绔无能,表哥为何而死,姐姐姐夫又在为何筹谋,哪怕蠢钝如猪者,到如今也能想明白。
杨老太傅与外祖交好,他家这位行六孙女生母乃郡主下嫁,父亲亦为杨老太傅长子官拜都察院院正,本人同样也师从名门出身。无论家世与品质,皆可为东莱王正妃,将来也无惧母仪天下之责。
谁知杨徽格连连后退数步:“殿下慎言,您与家中表妹已有情谊,又怎能轻易将其抛之不顾?”
“?!”
重旸被她这话逼问得丈二摸不着头脑,刚开口打算继续相询,却见他的贴身内侍赤实匆忙颠簸而至:“王爷您可叫奴才好找,贵妃娘娘遍寻您不得,只叫奴才快些引您去前院呢。”
说着又着急忙慌地向杨徽格行礼:“见过杨六小姐,小姐安好。”
重旸见他模样不由蹙眉:“何事慌乱。”
赤实不敢张扬,只得压低声音凑近他答道:“您那位堂姨母,闹起来了。”
低语声顺着夏风传入杨徽格耳中,她忽地想起母亲曾言,封家虽出自安陆大户但并非名门,想来家中确有不少上赶着攀高枝儿的亲眷,她无须在意点滴挑衅。
“况且若贵妃娘娘连这么个穷酸亲戚都无法安置,满燕都自也再无好人家的姑娘敢与她家结亲。伴君如伴虎,没半点本事傍身,谁又知这王公贵胄的好日子能有多长久。”
思及此处,杨徽格不免有些好奇,不紧不慢地移步前院,果真在那院外已瞧见不少看热闹的围观之人。
便连宗妙容也舍了她那牌局,与她诸多相熟姐妹们凑在一处张望,难掩好奇雀跃。
从前杨徽格仅在少数宴席中见过宗妙容几面,因着前任龙岩侯夫人不是那等会为自家幼妹小辈操持费心之人,所以宗妙容其实甚少出现于燕都大众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