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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着重睦也方才风尘仆仆返京, 这日众人皆匆匆见礼后便各自回到房中洗漱休憩, 她一面翻看兵书, 一面与顾衍闲聊:“先前宗寅追去安陆与知榆和离, 便是姨母闹着要我将她纳入顾府为妾, 好生照料。”

顾衍习字右手微顿,之前确实并未听她提及此事。

“说是外公年迈, 我母妃亦人至中年,无法长久庇护知榆。京中唯有我能为她做主, 不如共侍一夫来得方便。”

重睦双手交叠, 下巴搁在手背上盯着兵书发呆:“当时我以封知杏是姨母老来得女为由,热邀她也同时入府为妾。毕竟待知杏嫁人后,姨母也年迈难护,不若一道交给我。”

封览境闻言拒绝得飞快,饶是她也心知良家女眷没得那起子脸皮上赶着去给人做妾室。

她似乎认定今时今日在京中封家诸人都由重睦做主,这才连封老将军也越了过去,带着封知杏先住进顾府再说。

只是重睦琢磨不出,她到底为了何事前来。

顾衍停笔与她相视,却已大致猜出其来 意:“九皇子选妃事宜近在咫尺, 封知杏与他算作表亲,若能得公主与贵妃娘娘说项,事半功倍。”

“哈?”

分明先前她还满口咬定封知杏生在安陆那小地方,不会习惯京中王公勋贵之家。

重睦简直想不明白自家这位堂姨母究竟从何处得来如此自信,将先前推诿之词忘得一干二净,又舔着脸皮来攀附权贵。

正如顾衍所料,第二日清晨重睦练武沐浴后前去前厅用膳时,封览境母女竟早已收拾妥当立于厅内。

远远见着重睦款款而来,封览境率先迎上前:“当真人逢喜事精神爽。阿睦为咱们大周打了胜仗,又封了‘护国大将军’,连带着精气神都比在安陆畅快得多。”

重睦闻言,微笑颔首:“姨母说笑,安陆那时我表哥离世未久,想来无论何人都难抒烦闷。”

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封览境的笑意骤然僵在脸上,仓惶转移话题道:“是姨母疏忽,又提及咱们伤心事。不说了,不说了,快坐下来用早膳。”

众人围桌入席,洗过手后复又以手帕擦尽水渍,封知杏正待与众人一道动筷,却见封览境将她面前那份卤鸭汤包端至重睦手侧道:“没规矩,不知道你阿睦表姐早膳喜食汤包,请她先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