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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眼前这条不知何时被挖成型,直通赫轮城方向的密道,段权灏翻起白眼冷笑一声。

赐周这女人,当真恨不能拿毕生心计来算计他们渊梯人。

宇文音遥有些尴尬地看向段权灏:“都怪我不好,不该替顾衍求情。”

那时她觉得晏迟之举十足过分,怎么也不能叫失忆癔症者去往北方冰原极寒之地,活生生送死。所以才与段权灏商议,令顾衍与诸多苦刑犯同往筑特城采铁。

“无妨。”

段权灏恢复平素漠然神色:“偷些铁器算不得大事,由此引起塌陷也并未造成伤亡,将现场收拾完备返营即可。”

副将领命移步,走开些许距离才返回问道:“将军,那我们可需上报朝内。”

“陛下与摄政王日理万机,不必为区区小事劳其心力。”

旁人听不出他话中深意,宇文音遥身为世上最了解段权灏之人,却不禁攥紧了身侧双手。

“权灏。”

两人步行返回营中路上,宇文音遥忽地拉住缰绳,停步与他道:“你可想过,不为渊梯效力,也不必非要偏向大周。”

否则,万一大周落败,他亦会随之身败名裂。

“眼见渊梯民众陷于囹圄,我做不到冷眼旁观。”

若不为宇文迹效力,就此丧失兵权,他也无法再护宇文音遥周全:“左右难逃死劫,倒不如铤而走险。”

日暮西山,余晖洒在两人身间,泛起柔光。

宇文音遥垂首看去,影随风动,她仿佛一直靠在身边人肩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