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浑说什么!”
从来都温言软语以对的贺兰茹真瞬间变了神色:“不许总将‘死’不‘死’的挂在嘴边!”
封知桓之事给她留下不小阴影,连续两月以来都是靠着医馆大夫开的安神药入眠。
程况自知口无遮拦吓着她,急忙“呸呸呸”几声敲了敲桌案,将她拉到身边坐下:“不说了,给娘子赔罪,吃肉!”
她也察觉自己反应过激了些,正待开口解释,忽地听见程况捧着碗冲她傻笑道:“娘子生气的模样,我倒甚少见着。”
“哪有人希望自家娘子生气的,”贺兰茹真耳根泛红,停下送至唇边的羊肉:“将军纵是比旁人奇怪些。”
“这就对了,以后多生些气。”
程况笑声更烈:“我是你相公,又不是恩公,何必总谨小慎微捧着我。还有什么‘将军’,我不乐得听,叫声‘相公’来听听。”
贺兰茹真吞下羊肉与他相视,莫名不解中也确实发现,她似乎真的从未唤过他“相公”。
从前是因为身份低微,到后来习惯了称他为“将军”,倒也不曾专程去改。
此刻听见他提出如此要求,反而还有些不知所措,张了张口,终是声细如蚊:“相公。”
第54章 话音未落,宇文晏迟扑身而来……
午膳过后, 抚北营中一片寂静。
贺兰茹真替程况将副将帐内大概收整一番,见他熟睡,只叮嘱侍女留在帐内随时听侯吩咐,又替他捻捻被角, 掀开帷帐离去。
行至军狱, 罗教头方才带领小队兵士巡检完毕, 见到贺兰 茹真时愣住半秒, 急忙迎上前:“贺兰夫人怎地亲自来了这等脏污处, 若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, 尽管示意小的们就好。”
“多谢罗教头, ”贺兰茹真颔首微笑, 午后阳光落在她栗色双眸之上, 泛起黄金般闪烁, 令人看不清神情:“但我与渊梯三公主幼时乃是手帕交,她被捕入狱, 总不该不闻不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