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站住。”
重睦拦下已然返回轮椅前准备离开之人, 横鞭挡下两柄扶手间:“顾衍身在何处。”
他显然清楚熊泊朗与重晖都已退守,想必不会不知顾衍所在。
果不其然:“驸马大人将才, 在下亦十分佩服。”
他垂首掰开重睦缠在轮椅上的马鞭, 发现她力道之大令他身为男子都无动于衷,面上不由黑沉半秒,随后又挂上笑意道:“他自是无事,眼下已被在下妻妹接回天犁城中疗伤。”
“段权灏!”
重睦倏地收回马鞭,看得出隐忍许久,努力心平气和道:“你们欲对本将驸马如何。”
段权灏闻声,端出副众所周知神态:“当是将其招安。”
招安,顾衍?
他到底从哪儿冒出的自信。
“听闻前些时日为着程况妻妾之事,驸马与大将军闹得不可开交。如今美人珠玉双手奉上, 又有驸马母亲相劝,想来他与妻妹应好事将近。”
只听得“哗啦”一声,这次重睦直接扬鞭甩了他半张脸血印:“本将的男人,也由得你们渊梯蛮族肆意染指。给老娘滚。”
……
在云邕关外独自呆坐了整整一日,眼见暮色将至,重睦终是撑起双臂起身。
谁知腿下倏地发软,险些摔个狗啃泥。
从昨夜听闻封知桓身死到现在,她没有一滴泪。
此刻也不知究竟想起何事,豆大泪珠倏地滴至关楼沙尘中,掩于其中消失无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