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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右在他这儿占不到上风,裴焕自也并未恋战。

留得青山在,不愁没柴烧。当即摔开房门,愤然离开。

确认他的身影消失在街巷黑暗中,将半敞窗户关合,又确定了一遍屋内是否落锁,等到顾衍解决一应事务再次转身时,重睦却不知何时已然从被褥中坐直,将身上盔甲解开扔在地上,满脸不情愿:“重死了。”

感受到身前光照被人挡住,重睦抬眸,黑暗中看不太清顾衍形貌,揉揉惺忪睡眼:“顾卿怎么还不休息。”

顾衍喉间微动,只再次将人按回床上躺好,被子盖严实。

方才席面上见她始终兴致缺缺,他以为是因他所在方才如此,离席时确实打算直接借故告辞,也好叫她之后能更自在些。

临行前甚至专程拜托程况副官与他相告,请她少喝点酒。

不成想竟能醉成这样。

赶回程宅后得知贺兰茹真无事发生的程况暗觉有诈,急忙前去平城之中顾衍官宅所在,与他同时赶至客栈。

原本程况还想着护送十二公主前往图鹿城乃是公务,不容小觑,重睦与重晖二人选择入住官属客栈亦为职责所在。直到今夜状况百出,他才隐约察出不对:“到底为着何事争吵?裴焕?”

他说着扬鞭打在马腹之上:“我早看出那小子对大将军不轨,但到底稚嫩了些,大将军不过将他视作晚辈后生栽培,无需在意。”

况且重睦素来千杯不醉,今日这般,显是伤心得很:“再者,男子气度宽宏,无论如何你也不该以此伤她心绪。我送她回客栈时,但凡提及驸马,那眼泪就跟决堤似的‘唰唰’往下落。我看着都心疼,你且好好安慰才是。”

顾衍抬手拂过她眼角泪痕,忽地听闻有石子敲打窗台之声,只见程况立于隔壁布坊屋顶上低声道:“裴焕已经走远,我也暂不叨扰,先告辞了。”

平城春色不及燕都烂漫,夜间寒风呼啸而入,依旧 泛着冷意。

顾衍颔首与他告别,复又合上窗沿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