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出冻得通红的双手往他袖中塞过去,嘟嘴抱怨:“要是冻坏本公主,我阿弟可不会放过你。”
手腕上阵阵寒意掠过,段权灏却也不躲,任由她胡闹。
马车缓步行驶,静谧官道之上,只听得宇文音遥独自一人絮絮叨叨,段权灏一手替她暖着,另一只手还不忘翻阅兵书仔细琢磨。
不多时,她挣脱束缚,抽出他的兵书扔在一旁,眉眼之间俱是不悦:“竟有人觉着一本书比本公主好看不成?不许再看了。”
段权灏终是失笑,收紧手臂将她揽入怀中:“你总羡慕燕都女子身着绫罗绸缎,肤如凝脂,似乎各个都是绝世美人。我如今种种努力,也是为了带你与陛下同入燕都,定鼎中原。”
宇文音遥顺势躺在他臂弯之中,搂住他的颈,头摇得跟拨浪鼓似飞快:“不不不,我只觉得好奇,才不羡慕。”
她生得娇媚动人,比起崇尚雅致清丽的周朝女子浓烈鲜活许多,确实无需羡慕她们。
“再说了,周朝男人只怕都快要死光了 才是。”
宇文音遥松开手坐直身子,十分不解:“竟靠着一女子始终与我渊梯抗衡,若你跟阿弟去了燕都也变成那般软弱的个性,我宁愿不要。”
她并未见过重睦,但自小便听得众位叔伯兄弟时常谈及此女,起先还曾不屑,周朝女子出了名的弱不禁风,怎会有人能策马杀敌?
后来看着这位赐周公主非但杀人不在话下,指挥作战也是一流,打得诸位叔伯兄弟抱头鼠窜,才知从前都是自己小瞧了她。
段权灏何等自傲之人,提及重睦时亦说不出她有何疏漏错处。
宇文音遥私下里其实觉着女子能活成重睦这模样,颇有几分她们草原女子的飒爽自在,倒也是极好的。
不过她看得出段权灏和宇文迹都不喜欢重睦,所以甚少向他们提及心中所想。
男子嘛,多数时候还是喜欢女人比他们弱些。
一旦棋逢对手,难免心有戚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