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权灏不为所动,冷声应道:“本将长了眼睛,看得见。”
“不,不是,”那密探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自知难逃训斥,瑟瑟道:“另一支奇袭队伍,在三龙荡中左右突围,与库孙王所派木机甲战车汇合,大,大败我方。”
前方厮杀尚未停歇,段权灏闻言,握着战车围栏的双手猛地用力,其下木栏瞬间化作粉末。
他熟悉他们所有兵力,怎会失误。
最擅迷踪探物的纪棣留守燕都,另外两人传统兵法出身,绝无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于三龙荡间大破渊梯死士,救出长孙义。
“为首者何人,程况,还是封觉之子。”
果不其然,那密探忙不迭否认道:“那人轻功极好,不逊纪棣。五箭连发无一错漏,便是程况也不敢如此张扬。”他脑中灵光一现,赶紧补充:“对,对了,属下听闻抚北营中兵士,唤他‘驸马’。”
段权灏闻言,垂在身旁的双拳微微泄力,面上表情变幻莫测,难断心意。
说来渊梯并非不知重睦回燕都成亲之事,趁着这些时日还在平城周边大肆抢掠一番。
传言她不过贪图状元郎样貌俊朗,进而凶悍施威,逼其迎娶,整个燕都大街小巷间无人不在嘲笑这段姻缘。
就连渊梯王都天犁城武将间提及此事,也是各个讽刺挖苦:“赐周那幅身子早不知被我汗国利器伤成什么样子,怕是那劳什子驸马只得自戳双目才能在床上对她下得去手,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极尽侮辱之能势,嘴上功夫比带兵打仗强得多。
如今再看,当真一伙庸才。
赐周坐镇云邕关数年,比之封觉那死人更加狠戾决绝,手下精兵质量远盛以往。
这女子精明至此,如何会轻易为着贪图对方外貌英俊而行婚嫁大事。
分明是借驸马之名,又寻一良将入抚北营。
还有库孙这几年来与大周之盟愈发牢 不可破,也是因着监国者长孙义与这女人来往密切,方才水到渠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