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碰公主。”慈衿瞬间将她推开,一手叉着腰,一手攥着藤条恶狠狠道:“抓他那天之所以不动你,原就是为了叫你自己露出马脚。”
她猛地从腰间小包裹中扔出几张字条:“这几日来,你放在客房院内后墙第三块瓦片下的信物,都是我与灿戎合谋骗你留下的证据。人证物证俱在,看你还怎么狡辩!”
重睦确实觉得稀奇,华匀县主与她素无交情,顾衍对此人更是敬而远之,那新婚贺礼如何送得进顾府。
原是出了内贼与之勾结。
她早该想到才是。
正如大军征战之时不可有二心,否则不等敌人攻打,自会溃不成军。家宅内务说到底,不过另一种战场而已。
将早已冰凉的手指握了握拳,恢复不少知觉,随后才紧紧肩上外衣,在挂着泪珠,错愕过后面如死灰的延年面前蹲下身。
重睦抿唇不语,倏地忆起李尚宫第一次将延年万里带到身边时,也是这么个肃杀冷寂的冬月。
“以后她们两便跟着慈衿姑娘,共同伺候公主,”李尚宫那会儿也很年轻,鬓边无华发,眼角无纹路:“公主给她们取个名字罢。”
她不喜读书,太学院那样多的课程,独对杨太傅所授前朝史学兴致极高,满心所愿不过学习过往教训,寻求攻克渊梯之法。因此也取不出什么莺啊燕的娇态之名,思索半刻义正言辞道:“太傅曾言万里河山,逢明君,贤臣与名将,可延年不终矣。”
她放下手中缨枪,擦尽额间汗滴,飞扬眼 角灿然笑道:“如此,你们便唤作延年与万里罢。”
第18章 重睦从前只觉自己那位县主堂……
一晃十年,转瞬而逝。
她与延年虽不似慈衿那般亲厚,但这许多年亦是朝夕相处,不曾亏待。
“公主,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!”
延年一向在意形貌,从未这般狼狈。任由发丝散落与雪水混杂,磕破额前肌肤恍若未觉:“求求公主饶过奴婢!今后奴婢给您做牛做马,绝无二心!公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