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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酣睡。

若十皇子登临帝位,必不会再允重睦掌此大权。

“九皇子身后最大筹码便是抚北营,一旦夺位落败,抚北营随之大权旁落时,才是他真正险境。”

那个位置如今对他们母子三人而言,唯有去争才有活路。

重睦倏地将手抽出,显然从不曾想过如此深远将来。

上辈子她一门心思为着穆朽与舅舅报仇,只顾蛮力与渊梯人相搏,加之也算死得早,根本无暇顾及阿旸将来如何。

但据她所知, 至少在今后十年间,镇元帝都未松口提及立储事宜。

阿旸更是成日斗鸡走马无所不为,娶妻自立王府后乐得做个闲散王爷自在逍遥,彻底将监国这摊子麻烦事扔给了十皇弟。

直到渊梯大军兵临城下,镇元帝携一众宫眷百官南下避难,阿旸却在启程前日从宫中溜出来寻她,言之凿凿:“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。本王不做那只知逃难苟命之人。”

第15章 她一个不稳抵着车窗翻身跃起……

燕都一连下了数日雪,待到天气终于转晴时,重睦与顾衍已然准备出发前往平城。

抚北营其余诸将士比她早两日启程,唯封知桓被封老将军安排随行陪护。

临走前重睦再次进宫向封贵妃与重旸告别,第一次留下箱兵书给他。

“说了等你长大些便带你上战场,不会食言。”

重旸受宠若惊,难掩欣喜之色,只在面对封贵妃时有些歉疚。

纵然出身将门,也无人会期待家中数人俱行伍从军,活生生将血脉断送干净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