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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睦无奈,返回药罐前熄灭火烛:“饮酒与背着顾卿回府一事相比,还是前者更轻松些。”

顾衍覆在床栏之上的手指微微用力,终于站直身形,抬袖行礼:“下官谢过公主护送之情。”

瞧着他走出两步,重睦便觉脚步虚浮,正待推他好好躺回去,反而被顾衍顺势圈入怀中,从背后压上肩头。

行军数年,虽说抚北营中将士大多十分注意与重睦保持距离,但有时喝多了,难免有些肢体接触。但那也不过相互搭住肩膀便可行动,无论如何,她从未与男子这般靠近过。

心跳骤然加速,平复许久方才反应过来推他:“顾卿还没醒酒——”

“阿睦。”

他的声音从耳边传入心底,低沉之中不失温润柔和。

重睦侧首回身,见他墨色双眸如炬,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。

许是借着酒意之故,顾衍缓缓抬手,揽住她的腰逼近自己,力度分明不算大,却还是让重睦略略吃痛。

莫名慌乱间,重睦想要挣脱,竟被他按在身前无法行动。

昨日宴中被他弄疼的委屈再次跃上心间,几乎瞬间红了眼。

她堂堂抚北大将军,居然被区区书生掣肘至此,本就足够丢人。

更不必提他对着封知榆和重昭永远那般谦逊有礼,时刻笑脸相迎,唯独对自己又凶又放肆还管得多。

“放手。”

重睦避开眼不愿看他,谁知他手上力道更重,颇有几分无赖之意:“公主唤何人放手。”

好言相劝无果,她越想越觉难过,气得抓起他的手腕就是一口,终于叫顾衍松开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