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心知重睦要在府中接待长孙义,未免有他在场致使两人故友相见感到不便,顾衍今日入朝后索性一直未归。
与同僚到殿后各自分散,偶遇重昭攀谈数句,亦还不曾与她见礼。
重睦习惯黑甲素衣,不过因着这几日新嫁,方才换些色彩浓烈之宫装示人。
不止顾衍,包括她自己亦并未意识到:“见过八姐姐,姐姐如此打扮甚是明媚动人,广益好福气。”
从重昭初初褪去婴儿稚嫩始,宫中老人便能看出她生得跟六公主很像,扇形双眸舒展,眼底弯起好似新月,不似她母妃那般沉静,反而是个闹腾性子。
那时后宫中人常说,或许十二公主能叫圣上从悲伤中渐渐抽身,略感慰藉。
可惜事与愿违,重昭甚至直到出生五年后才有了名字,与她前面十数位兄长姐姐们一般,同样不受宠。
当然,方德妃出身清贵官宦之家,也从来不屑争宠一事。她独自抚养重昭长大,教她自幼熟读典籍,出口成章,入太学院当日便惊得欧阳院正连 连夸赞。
会与院正之得意门生相熟自然也并非异事。
“皇妹似乎又长高不少。”
重睦收回思绪,点头笑道:“近来可有再继续练习骑射。”
“一日不敢懈怠,”重昭不似重盼,从来与重睦不对付,亦不像重映毫无主见,唯重盼马首是瞻。她与重睦虽不算亲厚,但也不失姐妹情谊:“定要到与姐姐到一般高度才罢休。”
说着还不忘在自己额前比划两下,才又看向顾衍道:“字帖一事,我到时放在老师处,广益自己去取即可。”
话毕极为知趣地先行告退,无意打扰夫妻二人。
“骑射,何意。”
“字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