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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中的那些适龄世家男子,各个娇生惯养,不知苦难。”

虽已须发尽白,封老将军眼底精神气并不输城中英姿勃发少年郎:“阿睦这身戎装,他们不解。”

那些男子,如何得知阿睦周身大小伤痕,俱是渊梯人之血肉。又如何会感念阿睦不拘小节之率性自在,俱是大周男儿战友同袍情谊所证。

“指婚后老夫亲自见过顾广益。”

封贵妃始终记得那日父亲所言,顾衍与阿睦志同道合,若能并肩征战同时又可举案齐眉,不失一桩美事。

加之于嬷嬷回禀新婚情况时,专程提到白绸落红:“老奴仔细看过,驸马指间确实受了伤,想来应是为此所致。看得出极为公主着想,如此,您也能放心。”

再瞧着满院琳琅满目之礼品,封贵妃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渐渐落回实处,对待顾衍的态度也愈发亲切。

一家人相谈甚欢,待至午膳时分,封老将军也带着封知桓兄妹同时到访。

“姑母,姐姐。”

一身金线钩织的浅粉绸缎襦裙引入眼帘,封知榆跟只花蝴蝶般飞入栖霞宫,还没来得及站定,重旸已然冷笑出声:“做出那等不堪入目之事,居然还敢来面见姐姐姐夫。”

说着停顿半刻,乐得瞧见众人面面相觑,方才继续道:“表姐脸皮之厚,果然,从未让本王失望。”

他自小便不喜封知榆,起先重睦以为他是吃味自己总对知桓知榆更上心些,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。

“阿旸,别胡说。”

重睦回首,却见重旸扬起双眼更是不羁:“姐姐,龙岩侯夫人于八公主大婚之日当着众宾客拦下驸马爷一事儿。那日整个御史府的人都能作证,绝非我胡诌。”

此话一出,在拜堂后便离开御史府的封贵妃与封老将军瞬间变了神色。

重睦自还替封知榆解释:“我知道此事,不过误会而已——”

“误会?当着抚北营将士面询问姐姐私密之事,也叫误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