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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睦顺手从桌面抓起半块苹果,大咧咧地坐在主将座下方:“外公不在?”

“下官见过封将军。”

顾衍立于帐中恭敬行礼,他的级别比起封知桓低些,礼数须得到位。

“爷爷昨夜在城中休息,今日进宫看望姑母与知榆,还未回营。”

封知桓并不理会顾衍,任由他保持行礼姿势,自顾自与重睦对话。

抚北营如今的主将是重睦,副将包括封知桓在内则有三位。

封老将军虽未亲自挂帅,但也时常与将士们同吃同住,昨日是为参加重睦婚礼,方才入了城。

“知道了,出去吧。”

重睦挥挥手,示意封知桓让出主将座:“半月后驸马与大军一道拔营,本宫先带他来熟悉熟悉。”

她不动声色直起顾衍身形,对封知桓的冷遇置若罔闻。

“一介书生,懂什么军务。”

封知桓满眼不屑,走近重睦道:“带着累赘上路,营中兄弟绝不同意。”

“你何时能将《伐渊梯论》全文通读明白,再来与本将言说驸马不是。”

重睦没什么好气:“也不知究竟谁是累赘。”

本已行至帷帐处的封知桓闻言,顿住脚步回身,却没向重睦发难:“文章大义本将是不懂,但既然已为着荣华富贵尚主,自断前程,又何必将过去之作时时挂在嘴边。”

他说着哼笑两声:“做个纨绔驸马确实比在朝中转圜轻松得多,驸马爷以为如何。”

封知桓的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,明显要让顾衍难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