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还正为公主据理力争的烧饼小贩登时噤声,面露难色后嘿嘿一笑:“男人嘛,自还是喜欢温柔乡得多。”
“这不就得了。”
众人哄笑一团,将所有隐晦埋入心底不语。
喜轿中的重睦没由来打了个喷嚏,下意识紧紧嫁衣,暗道今冬燕都也并非冰冻三尺,怎地自己竟这般不抗冻。
她抬手略一掀起盖头,侧身凑近窗边低声道:“慈衿,到御史府上还有多久。”
慈衿闻声惊了半秒,急忙伸手覆住车帘:“公主,你怎么把盖头掀了——”
“无妨无妨,又没旁人瞧得见。”
重睦实在觉得憋闷,索性将那块红布全部扯开去,露出张明艳动人的鹅蛋脸:“临行前让你藏的吃食在哪儿,快饿死了。”
她自十三岁跟着外祖和表哥上战场,在男人堆中摸爬滚打,不知觉中养成了副肆意而为的性子,平素与将士们没什么架子,与从小一道长大的慈衿她们更是随性惯了。
慈衿瞄了一圈送亲队伍,确信无人瞧见才做贼心虚般压低声音道:“轿中地毯下面有个小格子。”
话音未落,重睦已然卷起衣袖躬身翻起轿中地毯,摸出慈衿早前藏好的小食盒。
其中从杏仁板栗酥到荔香玫瑰糕应有尽有,总算聊以慰藉漫长等待时光。
喜轿一路而行,从皇宫到御史府,于吉时准点到达。
被人搀扶下轿入府,依照礼部安排配合所有行程传统,行至前院正厅入口时终于看见那双晨起前来接亲的男子黑靴,她的手亦被喜娘递给他。
掌心相握间,重睦不免愣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