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鸥却顾不上理这些人的小心思,他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在人群中逡巡徘徊着,直到角落里一人冲他遥遥举了下酒杯,他才迅速收回了视线,亦步亦趋地跟在傅司礼的身后。
在来时的路上,他故意和傅司礼为邀请函的事情起了争执,明知道那人不愿意将林艾送来的粉信封拿出来,他还偏偏要提,导致傅司礼一路都冷着脸。
“司礼…”白鸥在人少的地方轻声喊他,“你生什么气?我只是到现在都没有看到邀请函而已……”
“先别说这些,”傅司礼打断了他,用很低的声音提醒,“爷爷在那边,过去打个招呼。”
白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傅镇远果然端着酒杯站在不远处,身形健壮,声音洪亮,仍旧一副老当益壮的模样与身边几个上了年纪的政员交谈,时不时能听见他爽朗的大笑。
只是这笑意在看到自己后便淡了几分。
白鸥忽视他眼神里的漠然,和傅司礼一同走过去叫了声爷爷,傅镇远只是不冷不热的点点头,似乎连话也不想多说。
傅司礼面上同样也没什么表情,祖孙二人如出一辙的要面子,自从几年前闹扳了以后,就再也没给过对方笑脸。
僵持地站了一会儿后,傅镇远主动开口打破尴尬的场面,“你的头疾好些了吗?”
傅司礼愣了愣,似是没预料到他也知道这件事,继而垂眼回答,“好一些。”
他话音刚落,一位资深记者带着摄像师走了过来,小心翼翼地询问是否可以替傅司礼夫妇拍张照片,供财经系列新闻稿专用。
傅司礼礼貌性地拒绝,不着痕迹的往后退让,完全遮挡住了白鸥的身影。
众人觉得他护妻心切,唯有白鸥自己心里清楚,傅司礼只是不想在今天夺人眼球,抢了主办方的风头。
白鸥嘴角勾起,抬手看了眼腕表,离约定好的时间还差三分钟,他的余光却注意到会场里已经有人影攒动,往led屏幕悄悄靠近着。
与此同时,宴会厅内掌声雷动,盛华在两个女儿一左一右的陪伴下,共同踏上主席台发表演讲。
跟在身后的助理先一步将演讲需要的材料放在了台子上,盛华满面红光的朝宾客们挥手示意,等气氛安静下来以后,他才低下头去翻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