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“林艾。”傅司礼叫了一声他的名字,让他注意力不得不集中以后,才又轻声问道,“是因为考虑好了才做的决定,还是因为孩子?”
林艾和他眼神相触,顿了好一会,才同样音量的回道,“都有——”
这两个字仿佛落入温室里的一块碎冰,使餐厅里的气氛很快就冷却了下来。
“所以,”最后还是傅司礼先开的口,“你过得好吗?”
听到出乎所料的问话,林艾很短暂地怔了一下,然后露出他惯有的微笑,向傅司礼点点头,觉得不够,他又说,“挺好的,盛煜对我很好。”
“是吗,对你很好?”傅司礼重复着他的话,又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随意地问,“他就是你要去瑞士找的人吗?”
但他的表情里没有丝毫笑意,林艾愣了愣,但还是点了头,“是的,我们……认识很久了,之前留学的时候。”
傅司礼没再追问,只是默不作声盯着他,眼神里又出现以往那种林艾看不懂的东西,似是矛盾又似挣扎,翻滚叫嚣着,最终还是归于平静,甚至隐隐透着股冷淡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傅司礼说。
“希望你能幸福。”傅司礼又说。
他的右手掌心随意覆在那张邀请函上,手面朝上,有着几道深深浅浅的伤疤。
林艾被这些看起来很新的伤痕吸引了注意力,只垂着眼睑随口说了句“好的,谢谢”,余光却偷偷打量着他的手。
那人的却一直嘴角压得很轻,于是便没有再开口说话。
午餐在静谧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。
直到林艾离开傅宅的时候,他仍不太明白傅司礼情绪突然低落的原因。
回家路上,盛煜打了电话过来询问他去哪里了,林艾实话实说,当说到邀请函送到了傅司礼手上时,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