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里的那人听到后似是松了口气,一贯清冷的嗓音里带了几分笑意,“那就好,司礼今天也有空呢……”
提到傅司礼,林艾不自觉得有几分紧张起来,他屏息凝神,等待着他后面的话。
“我昨天同他说了疗愈所的事,他觉得可以试试看,就不知道小艾你的意思呢?……”
“我自然也是可以试试的。”沉默了一会,林艾答道。
他的嘴里苦涩不堪,连带着喉头也逐渐发紧起来,出口的话音有些颤抖。
“好的,那你准备一下,我让司礼去接你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挂上电话后,他又静静躺了会,心里纷纷乱乱、五味杂陈。明明是自己提出要去做治疗,早点结束这一切,可是一知道傅司礼也是这样想的,这样的迫切,自己为什么就会变得难受起来。
咬了咬牙,林艾撑着疲软的身子起床洗漱,虽然是深秋时节,但也只是风微有凉意而已,他却很是怕冷,穿了件厚实的黑色棉毛衣,同色绒帽,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。
不知道傅司礼何时到的,也许是白鸥打电话来的时候,他就已经在楼下了,他们夫妻总是这样一唱一和,将自己安排的稳稳妥妥。
坐进车里后,才发现傅司礼没有像往日一样西装革履打着领结,反而穿了件巴尔玛肯款式的藏青色风衣,内衬的白色衬衫外套了件烟灰色针织背心,看起来倒不像去医院治病,更像是去哪个高尔夫球场轻松闲逛。
他这副潇洒随意的派头,林艾是第一次看到,他默默思忖着,也许傅司礼是很高兴能早点治病,早点解脱吧。
“傅总,上午好。”他同他目光对视之时,打了声招呼,语气里有几分自己都未察觉出来的疏远冷淡。
但这份刻意的生硬态度显然连司机老沈都听出来了,他透过后视镜轻瞥了一眼林艾,有些意外。
傅司礼倒还算平静,只点了点头,林艾先他一步岔开了目光,扭头将视线投向了窗外的风景。
没有人主动再提及昨天瓢泼大雨里的事,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大道上,车厢内太过寂静,轮胎摩擦着地面的声音也听得十分清晰。
过了会,老沈似是觉得太静,便自作主张的拧开了车内的播放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