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时常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酗酒,喃喃自语着,抱怨生活对自己的苛待。
他越来越不待见林艾,不和他同桌吃饭,不再关心他的日常生活。
他们父子两在家里逐渐像两个陌生人,只是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,他就眼不见心不烦的将林艾送出国了。
离开的那天,也是这样飘着小雨,是司机送林艾到机场,下车后他没有撑伞,逃似的一头钻进了机场大厅。
直到登机时间,林天启也没有出现。
前几年的时候他还时常打电话回家询问自己父亲的近状,总是管家接得电话,小声向他汇报着林天启的情况。
后两年,再没有人接他的电话,他打林天启的私人电话,他总是不耐烦的同他胡乱说几句就挂了,每月的生活费却从来不会迟到。
收到死亡通知的时候,林艾眼睛干干涩涩的哭不出来,因为是自杀,葬礼准备的很仓促,是在市殡仪馆里举办的。
那几年偏执暴躁的林天启得罪了很多人,他死的时候并没有几个宾客过来吊唁,林艾一个人默默的守在灵前,直到遇到白鸥和傅司礼的出现。
傅家替林天启挑了块更好的墓地,葬在郊外风景优美,僻静少人的陵园里,那里有专门看护的人员,将墓前打扫得一尘不染。
林艾很少去看望,他害怕单独面对父亲的墓碑,他害怕看到照片上失去光亮、偏执而阴郁的眼神。
在白闻床前坐了许久,他才起身离开,出了医院的门后,他并没有回公司,而是绕了道往后山方向走去。
他想去看看自己以前的家。
那幢曾经种满了花草的别墅,一到春暖花开的艳阳天里,白闻拉着他的小手在廊下跳着探戈的舞步。
白闻的步伐偏快,林艾赶不上就急得大哭,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愿意起来。
白闻为了哄他,就折了柔韧的柳枝编了个花环带在他的小脑袋上,“我还想要玫瑰花呢……”他抽泣着还不忘提要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