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半个月过去,秦国那边却安静得可怕,仿佛两国之间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一般。
“国师大人,从西南到这里的所有火车、官道都查过了,没有军队的踪迹。”
沈如风眯了眯狭长的眼,平静道:“知道了。我哥哥来了么?”
传令官一愣,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,最后还是沈如风先解释了一句:“西南将军沈长河,他到了吗?”
如此毫不避讳地称呼敌国将军为“哥哥”,这国师大人说不清是真傻还是装傻。传令官心里想了一番,表面上仍是十分恭敬:“回禀国师,沈长河昨日已到于阗城,但我们的人跟丢了。”
“他身边可有护卫?”
“没有。”传令官犹豫着道:“若再追踪到此人,要抓他回来吗?”
“共和广场上那件事你们没听过?”沈如风摇了摇头:“此人看似羸弱不堪,可身手实在太过诡异,寻常人很难捉住他不说,也许还会没命。”
一时无话。
午饭时间过后,沈如风踱着步子走到眺望塔的最高处,隔着面纱向下看去。其实她本也没什么事儿,只是忽然想往外看,仿佛是响应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呼唤一般——
她总觉得,下面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。
沈如风向下看去的时候,有一个人正手搭凉棚,迎着午后的阳光向上抬头看去。眺望塔不算太高,四目相对之下,那人甚是亲切自然地冲她挥了挥手,漆黑长发在风中肆意飞扬。至于别的,就看不清了。
“报——!”
与此同时,有军士来报:“有一不明身份男子自称国师大人故友,来自安西城药师谷,前来拜会国师!”
安西城,药师谷?
沈如风沉吟半晌,才道:“带他上来。”
不多时,方才还在楼下冲她打招呼的男人就走了上来。一头漆黑长发流云般披在他的肩头、身后,身上穿的是时下最流行的西式简装,容貌是秦人特有的秀气,鼻骨却出奇的高直,眼窝也深,配上一双单眼皮黑眼睛,怎么看怎么别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