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蓦的响起昨夜她说过的话:'这个灯是祈福的,亮到月亮退隐时,什么烦恼不顺便也跟着过去了'
当时只是趁着那意境随口一说,一觉睡醒,桑汀都快忘了,不想稽晟还真的信了。
所以,其实他也是能听得进自己说的话的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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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先生八 九十了,头发银白,接人待物永远波澜不惊,苍老的脸庞上挂着笑,再在皇宫中见到桑汀,面上却划过一抹异色,行礼过后道:“皇后娘娘,想必那夜来的,就是皇上吧。”
桑汀勉强弯唇笑了笑,“老先生,您都还记得。那时走得突然,还未曾问过皇上的身子……到底如何?”
闻言,老先生捋胡须,又长叹一声,语气透着沉重:“娘娘,想必您心里是有数的,老朽今日也如实相告,皇上的身子,不久矣。”
这话便如平地惊雷起,搅乱一方宁静。
桑汀猛地站起身,碰掉了桌上的茶盏,“哐当”一声像是砸在人心上。
她狠狠怔住,“你说什么?”
稽晟今年不过……她不知他今年多少年岁,可约莫也是二十五六,三十未至,他身子高大挺拔,强健康硕,丝毫不见异样,怎么能不久矣?
其阿婆忙过来扶着桑汀,亦是满脸愕然问:“老先生,您可不能乱说话啊!我们皇上正值英年,帝后大婚尚未举行,膝下无儿无女,怎么一夜之间就……”
后面的话太过隐晦,到底说不出口了。
老先生站起身,神色肃然,连那点和蔼的笑也敛了下去,“娘娘,老朽治病救人五六十载,不说包治百病,至少不会瞧出差错,任请太医院来瞧,亦然。”
“可这般突然……”桑汀转头看向其阿婆,声音微微颤着问:“这么些年,就没有太医为他诊过脉吗?难道就没有瞧出一点端倪?”
其阿婆顿时面露难色,“娘娘,皇上平素是不准旁人轻易近身的,这么多年以来,老奴从未见过皇上身子有异常,战场上受伤多半有军 医处理,情况紧急,许是只顾得上外伤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