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这话还了得,江宁登时急了眼,什么痛都顾不上了,起身指着桑汀重重道:“别忘了,舅舅,你父亲还在皇兄这里!”
言外之意,便是你帮也得帮,不帮也得帮。
桑汀凉薄笑了声,若是昨夜,稽晟没有带她去码头亲眼看过,今日她真的会信了江宁和江之行的话。
可是她已经亲眼见过了。
迎着江宁那样笃定的目光,桑汀却觉着可笑,她几乎是耗尽了最后一点善意,劝:“江宁,你们尽早收手,还有一条活路,他说过,没有谋逆的心思的,不会赶尽杀绝。若你们执意如此,依照夷狄王的手段……他远比你想的残暴,别做傻事,家国权 政,不是你我两个人就能成就的。”
江宁怔住,好半响没回过神来,桑汀转身要离开,她忽然出声叫住:“以你如今的身份,你以为还能置身事外吗?一旦你暴露……”
桑汀眸光微冷,顿了步子道:“若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,便也等同于亲自断了你自己的后路。”
说完,她出了屋子,轻轻关上门,泛红的眼眶里蕴着水光,微弱日光下,像两汪清泉,数不尽的辛酸苦涩藏在里头,涟漪浅浅,良久,又重归于平静。
桑汀和其阿婆离开后,躲在树角下的老嬷嬷现出身形来。
老嬷嬷瞧了瞧那间屋子,布满皱纹的手轻抚着手腕上质地良好的玉镯,顿时来了心思。
她拍门喊:“丫头!是我!”而后不等里头回应就推门进去。
江宁见到来者是老嬷嬷,一时又嫌恶又憎恨,偏偏嘴上还说不得什么不好的话,她不冷不热问:“嬷嬷可是有事?”
“哟,”老嬷嬷细细打量起她来,“皇后娘娘屈尊来此,你面子可不小!”
江宁皱眉。
老嬷嬷意有所指道:“听说你昨夜被坤宁宫罚了,今儿个还好好的,这可不像是皇上的作风啊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江宁摸了摸膝盖骨,生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