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就出了寝殿,高高大大的男人,来去如风,带走满屋惧意,临到珠帘那处时,才慢悠悠补充道:“方才逗你玩儿的,不砍手。”
哪有人拿这个开玩笑的!
桑汀又气又后怕,气得脸儿通红,下意识的又攥紧手。
这时男人冷幽幽的嗓音传来,语调危险:“若是你再扣手心,就砍掉。”
桑汀:“!!”
她飞快松开手,钻进被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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稽晟自坤宁宫出来,便回了东辰殿,实则这两年,他多数时候是宿在坤宁宫的。
夜色正浓,大雄在殿外候着,见主子回来忙上前来,压低声音说:“六大爷赖着不肯走,说要等您,有要事相商。”
稽晟勾唇冷笑,阔步进去,里头立马迎上来一个膀阔腰圆的男人,瞧着五十上下,此刻端着笑脸:“臣以为皇上今儿不回了呢,正要走罢——”
“如今走倒也不迟。”稽晟将他那些个客套话截了去。
六大爷面上一尬,心底暗骂一句狼崽子不识好歹,再怎的他稽六也是夷狄老人,为这狼崽子夺权立过汗马功劳的,竟一点面子不给,回头一想,罢了,这崽子冷血无心,行事依着那身霸道脾气,谁的面子也不给的。
稽六没事人一样的赔笑道:“皇上说笑了,臣有要事回禀,再夜也要等的。”
稽晟已在主位上的金丝楠木交椅坐下,“六叔说罢。”
一声六叔下来,稽六又笑开了花,“皇上,还是今儿那事,韩相装聋作哑,明知亡晋不在,还提出要大赦天下释放罪臣这等妄言,岂不是打我夷狄的脸?”
旧话重提,是稽晟的忌讳。
许是因为才从坤宁宫回的,心情悦然,此番竟没发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