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水寒,男性,北宋嘉佑七年,腊月十六日卒。”泰山神仔细重复了一遍。
话音刚落,原本和普通牛皮账本没有任何区别的轮回簿缓缓飘到空中,表面散发出一层淡淡白光,书页有灵智一般无风自动,速度飞快到几乎晃花了眼睛。
片刻后,一行墨色小字缓缓浮现在众人眼前。
陈担生讷讷念出那行字:“陈水寒,来世投为富商之子,无大才,一世顺遂,终年八十三……”
这几个字仿佛花光了陈担生所有气力,念完后,他长舒一口气,淡淡道了一句那就好,再度向众人鞠了一躬。
然后神色如常地转身回到跑步机上,旁若无人地踩起来。
泰山神还没见过这么淡定的人,忍不住问他:“陈水寒是你的心上人吧,你知道他下一世投胎到富商家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?或者说你不想去见他吗?”
陈担生脚步不停,嘴角挂上一抹淡漠笑意:“蛇类本性凉薄,一千多年过去,还谈什么爱与不爱。更何况他从不知我的存在,他会有良妻美眷,儿孙绕堂,我一个身陷囹圄的妖凑什么热闹?”
泰山神不解:“你不是为了他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吗?真搞不懂你做这么多又不让他知道到底是什么心态。”
陈担生垂眸,轻声道:“您是堂堂神官,自然不需懂。”
千年前,他护我半生无忧。
他去后,我便守他百世白骨荒丘。
他苦笑一声,终究没把这句话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