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伙人失了头领,不敢轻举妄动,亦步亦趋地围着看着他们挟着人质上了马车,绝尘而去。
马车奔驰在道上,已近黄昏,夜幕落了下来,山林间风动声喧,夹杂着后面远处的追赶声。
景鸾辞抓着那人,紊乱的气息此时平缓下来,腹部鲜血仍往外涌,声音却丝毫不乱的发狠道,“谁派你来的?”
那人怒急攻心,却也忌惮着自己的性命,垂目望着他的颈项道,“一介草莽而已,几位穿金戴银,行事如此不顾忌,想让人不盯上都难!”
说着悄然抓上腰间的匕首,景鸾辞腾出一手猛地按住,突然一笑,“原来是平王的人,竟然自信到如此地步,连王府的佩刀都不换一把!”
猛地抽出来,那匕首的柄上赫然一枚烙铁的府印,他手腕翻折,手起刀落,血溅出来。
阮木蘅一把揽住江风,遮住他的眼,可自己全然也惊吓得面色发白。
她知道景鸾辞在做亲王时,刀剑功夫骑射技巧不错,大大小小也打过几场仗,甚至当初长广王之乱,他带了几万军队在荒原对垒。
可这些年看他执笔指点,姿态斯文,从未见过如此狠戾干脆,不由心头突跳,别眼到一边。
再回过来时,那人已滚落马车。
可还容不得她接着惊诧矫情,后面的追兵听声已经趋近,葛三沿着官道狂奔一段,怎么都甩不脱,便扬鞭朝小路里走。
林间路崎岖不平,颠簸异常,走到狭仄处,他们干脆弃车遁入林中。
第64章 心迹 木蘅,我很后悔。
几人在憧憧枝影中乱走了半夜, 终于身后没了声响,找到了一处半山的草棚院落,歇息下来。
葛三捡了一些树枝, 在全是干草和蛛网的屋内扫出一块地, 燃上一堆火,幸而晨间他就套了马, 备了物什,刚刚匆忙间抓了两袋,现在才有吃的。
景鸾辞奔行几里,腹部伤口一直在流血,此时半躺下来,松懈之后, 脸色愈加惨白, 虚弱地任阮木蘅翻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