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的是七夕坐朝臣蓬轿出宫那件事,这人便是当时来女官院接她的侍卫。在千牛卫中仅是百骑曹参,但在御前颇有点恩宠。
除了这一身份,他还是——裴雪袂之兄裴轻予。
或许是裴雪袂已经跟他说过什么,他再见着阮木蘅时,别有深意地朝她拱拱手,便不冷不热地掉过头。
阮木蘅也随之收回视线,稍微有点后悔,秘密往往是知道的人越多,越守不住,看他态度有些摸不准其人到那时是否会配合。
怔怔地想着望着前头,见这会儿裴雪袂骑得倒稳稳当当,上下一色的窄袖胡服,紧紧裹在身上,勾勒出一片婀娜多姿,时时脉脉含情满是红晕的徕向旁边潇梳英俊的人,三分姿色也衬到了七分。
而景鸾辞却一副毫无耐心地样子频频回头,扫过她面上的眼看得出来大为光火。
阮木蘅稍稍勒住马,落在后面回避他的视线。
等跑完一圈,她不再跟着,下马牵着缰绳,跟随马夫一起出校场至后面的车马杂物库和养马舍。
干干脆脆地卸下马鞍和绳子,胡捋着鬃毛,唤着“追风追风”赶进马舍。
一回身,景鸾辞满脸怒意地立在跟前,冷冷道,“土到掉渣。”
阮木蘅不由眼睛弯起,“名字叫着方便就行,管他好不好听……”
话语才毕,手臂猛地被一拽,景鸾辞已将她逼在墙角,“对朕下套是么?”
她仰头看他,高束的发髻蹭在墙上歪坠到一边,一丝不惧地仍绽开笑容,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皇上说奴婢若在一日内学会骑马,便要赐给我良马的。”
这话他记得,那一晚她说一碗粥换一个秋狝围猎的名额,他应了,想着随扈万人,一个女子再有本事,能飞天遁地不成。
结果她却得寸进尺,还想要一匹专属的马驹,他便说若她一日内能骑再特赐给她。
却未想到她原本就是个中好手,轻易地就将他摆了一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