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句不成音,哆嗦着手也顾不得他痛不痛,将剩下的药粉如和面一样涂在他身上,将自己的裙衫一缕缕撕下,如裹粽子一样一圈圈将整个胸腹背包上。
葛三动作很快,从林间牵得两匹马,急急进来道,“马找好了,山林间好似有异动,我们还是快些走吧!”一把抱起江风往外走。
阮木蘅扶起景鸾辞,撑住他,走了两步,回头弯腰将那把淋漓鲜血的刀拿上,几乎是半拖着他到马匹处。
长夜漫漫,折腾了一夜,却丝毫没有黎明的兆头,山风呜咽着,夹杂着危险的怪声。
葛三本想用外衫将江风缚在背上,一声破空的呼啸,让他恐惧地僵住,眼睁睁看着,前头的树林里有一线箭矢穿林而来,势如破竹地直飞他门脸。
阮木蘅尖叫一声,猛扑过去,按倒葛三的同时,将江风推到一旁,那木箭堪堪从耳朵边擦过。
还不等她喘一口气,第二支箭啸响飞来,一鼓作气而力竭,她睁大眼睛,却再没有力气挪动,闭上眼睛疯狂地想着,她就要死在这儿了,她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却要死在这儿了!
噗地一声,箭矢入肉,她却没有想象的疼痛,睁开眼,景鸾辞满身的血污挡在她身前,箭尾几乎没入后背,箭头从前胸贯穿进来,正好离她面前三寸。
阮木蘅一瞬间头脑空白,“你……”
尾音坠落,第三声箭响就在身后,她挣出最后一丝力气,推了景鸾辞一把,可忽而发现那箭声偏离了冲着江风而去,哗啦啦一片黑影和晕眩涌入脑中,她再次挣起往侧边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