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后,黎觉潜没再看她,他深吸一口气转向骆时遗。
“剑下留人!”苍老稳重的声音由远及近,带着几分急促的气息。
可黎觉潜手中的长剑并未因他停留,一剑穿心,眨眼间,鲜血便染红了明黄色的龙袍,骆时遗笑开,阴凄凄地看着侧过脸的骆应逑,每一字都说得像是从牙齿缝间挤出来的,“在你出生那日,我便该杀了你……”
“皇上……”曹邺守一看地上的骆时遗顿时大惊失色,慌忙推开众人扑在他身前,厉声叱道:“咸王,血溶于水,你为何要赶尽杀绝!”
复杂地瞥了眼地上的骆时遗,骆应逑开口,“本王若是放了他,谁能保证他不会东山再起。”
“……”曹邺守哑口无言,对着骆时遗稳稳磕了三个响头,“老臣,恭送皇上。”他这句说得掷地有声,一字一字,清晰地回响在大殿里。
“骆应逑,你说话可算话?”黎觉潜拔出手中长剑,直直朝他看来。
“在场所有人都可作证。”骆应逑盯着他,眯起眼道:“黎觉潜,你曾经砍了我夫人一刀。”
“哈哈哈,你以为我怕死么,我不怕,是,今日是我黎觉潜杀的皇上,一切罪名我担了!希望你信守承诺。”语毕,黎觉潜翻手,长剑一转往脖子里抹去。
“阿潜,阿潜,你怎么了,别睡啊,地上凉,别睡了好不好……”黎相知呆呆地看着黎觉潜倒在面前,猛然仰头大喊道:“啊!”
该死的都死了,这场逼宫也算落幕。骆应逑淡淡道:“拉她下去,若是有孕直接杀了,没孕放她走。”
说完,他大步走出天宸殿。
闹了一夜,天际早已泛白,透着浅浅的灰蓝色。
刻满龙纹的地上,流淌着浓稠的鲜血,将那些线条再次勾勒。骆应逑踩着血污走进刑场,眉头紧皱。
杨辉刚被车裂,地上散着一堆血肉模糊的肢体,元夕原本坐在马上,见他过来飞快跳下马。
“王爷。”
“将地上的东西拿去喂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