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马氏不再自责,唐书瑶也放下了忧虑。
翌日,家里去学堂的去学堂,去铺子的去铺子,充实而又忙碌的日子又重新开始。
在距离景阳镇的50里外,一队人马缓缓驶来。
王公公频频地向身后的帘布望去,一脸的忧心忡忡,这一次皇上重病,皇后娘娘立刻下令让七皇子出来办案,摆明了不想让他妨碍太子的路,同样都是亲生儿子,未免太过偏颇。
此次一去,恐怕过年都要留在外面,如今七皇子他才13岁,就要面临这样的事,王公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,都说天家无情,可这哪里是无情,分明是绝情呐!
坐在他旁边的修荣余光注意到王公公的脸色,用胳膊捅了对方一下,小声说道:“公公您叹什么气啊?要是让殿下听见,岂不是又要难过了!”
王公公听着修荣的话,缓了缓自己情绪,不再想那些烦心的事,本来殿下就可怜,若是他们这些下人也都怜悯他,那让殿下情何以堪。
此时从东面吹来一阵风,掀起了马车帘子,露出车里的人来。
只见他身穿月白色的长袍,腰间系了一个紫罗兰玉,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摩擦着茶杯,而这双手的主人此时眼神淡漠的望向外面,只见他如画中那般英俊的脸,浓密的眉毛,一双小鹿般清澈而又淡漠的眼睛,直挺的鹰钩鼻下是两片薄薄的嘴唇。
这便是那王公公心里担忧的主子,七皇子景奕宸。
在七皇子出发前半个月,皇帝突然病重,得到消息的诸位皇子,私底下小动作不断,皇后担心小儿子会阻了大儿子的路,便让他接下贩盐案一事。
毕竟小儿子也是嫡系,朝中也有一些大臣暗中支持七殿下,所有可能挡到太子的路,她都会一一将它拔掉,即便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,她也决不允许。
皇后她只想着让七皇子离开皇位之争,便让他接下江南的贩盐案,根本没有考虑过小儿子才13岁,就要面对那些老狐狸,也不曾在乎自己的小儿子过年会不会留在外面,想到母后为大哥做的这些事,景奕宸对于母后最后那点孺慕之情,也因为这件事彻底消散。
此时修言快马赶了回来,王公公问道:“今晚住什么地方?”
“一处二进的小院子。”修言有些惭愧的低下头,王公公一听脸色立刻黑了下来。
王公公尖着嗓子质问道:“怎么,殿下不在皇宫,就敢随意放肆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