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静姝紧紧抓住他的衣袖,止不住地咳:“不要……不要让他们离开……他们会要你的命……会毁了镛城!”
“我知道。”邬世南的声音稳定,“你放心,我不会有事,你也不会有事,镛城更不会有事。”
不知是他的声音与神态安抚了他,还是她的气力真的已经消耗到极限,她握在他衣袖上的手渐渐松开,垂落了下来。
姜雍容原本以为傅静姝只是身体不好,今天才发现,除了身体越来越虚弱,她的神志似乎也有些不对劲,遇到刺激便有些异样。
邬世南便人先把傅静姝送回去,茶楼里有片刻的安静,邬世南平复了一下心绪,开口道:“二位请见谅,静姝是知年一手带大的,知年是她的兄长,也是她的父母,还是她的玩伴,总而言之,知年是她的一切。”
傅静姝先天不足,胎里便弱,母亲生她时难产而亡,父亲没过几年也跟着离世,世间只剩这对兄妹相依为命。
傅知年走到哪里都带着这位妹妹,一来是妹妹着实粘他,二来他也不放心将妹妹交给任何人。
“知年十六岁那年出外游历,来到镛城的时候,静姝生了好大一场风寒,知年便在镛城停留了一年多的时间。我与知年,便是在那时相识的。”
邬世南嘴角露出一丝极轻的笑意,像是隆冬将近时东方拂过的第一缕春风,让他的眸子仿佛都暖了起来。
“当年正是年少轻狂时候,我向来眼高于顶,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。但遇上了知年,却不得不甘拜下风。他的聪明才智,乃是我平生仅见。”
第86章 种子 爷才不听
邬世南说着, 看了姜雍容一眼:“姜姑娘也很聪明,居然猜得到我想要的是什么。我所遇见的人里,要论聪明, 除了知年,便是姜姑娘你了。”
“惭愧。”姜雍容道, “我不是猜中的,而是已经问到城中行的正是安庆新法。”
邬世南已经富甲北疆, 却从未考虑为自己谋取一官半职。
他对北征能慷慨解囊, 一掷之下, 何止万金?显然财富已经不是他所求,他所图的东西必然是超越权势、超越财富。
比如——改变这个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