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, 姜雍容把手递过来的时候,指尖好巧不巧, 正搭在他的脉门上。
风长天抬了抬头, 凑近她的耳朵, 低声道:“雍容,你还有什么不会的?”
有。
姜雍容在心里答。
——不会做你的皇后。
她对医药卜筮只是略有涉及,懂些皮毛而已, 风长天的脉相虽然稳健,但略有缓滞,应是失血过多所致。
“你是真的不知道疼的么?”姜雍容忍不住道。
“这点疼算什么?”风长天顿时忘了自己“快要不行了”的设定,傲然道,“爷当初为了练成化鲲, 去钱塘江挡过大潮, 去西山扛过瀑布。我去,那才叫疼。”
姜雍容只在诗文里读到过钱塘大潮壮阔气势, 未能亲见, 西山银瀑却是就是京城的西郊, 是每年王公们必去的避暑之地。银瀑为西山十景之首,高达百尺, 冲击力之大,能让人尸骨无存。
姜雍容:“……”
……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?
林鸣和梁嫂互相看了一眼。
这一眼虽然十分避嫌地一触即分,但是该交流到的内容都交流到了。
人没事。
这间屋子里他们两个着实有点多余。
姜雍容再抬眼时, 两人已经一前一后走出去。林鸣走在前面,梁嫂走在后面,宋均刚好送了大夫回来,手里还拎着几包药,一见这架势,大约是以为梁嫂在赶林鸣走,顿时急了:“姐,先生真没地方去了,你这么赶他走,他能上哪儿去?我知道你气先生不理你,可先生从前帮过我们的忙,姐你就不能念一念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