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药汁大部分都从嘴角流失了, 能进去到她胃口的几乎没有。
“清莜……”凤筵唤了一声, 懊恼不已。
他放下勺子,用自己的衣袖擦干流在她身上的药汁, 然后深深地看着武清莜,“你一定会没事的,有朕在, 别怕。”
“你若是嫌着药苦, 那朕一口一口地喂给你。”说着,凤筵端起药碗,饮了一小口含在口中, 却未因药的苦味而皱一皱眉头。
他弯腰曲背, 一手轻轻勾起武清莜的脑袋,唇瓣向她的吻了上去,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过渡到她的口中, 同时用衣袖擦着沁出的药汁。
他欣喜地见着这样喂药有效果,于是又吞了一小口,慢慢地喂进武清莜的嘴中,让药汁顺流而下。约莫这样喂了十几口,终于让武清莜将整碗药给喝下了。
凤筵丝毫不察觉药的苦,而是觉得很幸福,他摸着武清莜的脸,说着,“乖乖喝完药,很快就会好起来的。”
之前军医还说,喝完药之后需要换伤口的药并且重新包扎,凤筵说他亲自动手。军医本想留下帮个手,但被凤筵无情地赶了出去。
他拿来金创药和纱布放在木几上,然后掀开武清莜身上的衾被,解开衣带,心无旁骛地解开沾了血的纱布。未免伤口再被触发,凤筵的动作很轻很缓,生怕把身下的人弄疼了。
两处伤口的纱布全部拆掉,凤筵的额头都出汗了,他用衣袖抹干净额汗,再查看着她的两处伤口。两处伤口恢复得着实慢,伤口处还有鲜红的血丝,仿佛经不得小小的碰撞,一下就会淌出汹涌的血来。
凤筵看着,心痛不已。
他握住自己的手,稳了稳神,然后拿起金创药先替伤口上了伤,再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,依旧是很慢很缓,特别是要将她的背抬起的时候,他几乎是不让伤口波及一点震动,每次都吓得后背一阵发汗,热得不行。
终于,包扎了两处伤口,凤筵的一阵热一阵凉,总算是松了一口气,“你曾经救朕的时候,是否也是这般手足无措呢?”
“当时的你,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,可你虽然害怕虽然胆小,却很坚定,没有丝毫犹豫。”
“其实那个时候,朕就对你另眼相看了。你在朕的心里,是与任何人都不同的,更别提日后的相处……”
朕,已是深深陷入却不自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