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!请你也把臣妾杀了罢!臣妾无法苟活人世,无法替芸香报仇,更无法面对陛下!”
“朕看你是身体不适,先好好歇着罢。”凤筵看她的精神失常,不想和她继续争论什么,一甩袖便离开。
武清莜开始绝食,凤筵来看过她几次,皆被她乱丢的菜碟子逼退,气不打一处来。可这样的武清莜,少了那层保护色,凤筵却觉得她可怜,自己也发不起火来了。
边疆战事突然告急,刚刚登基的凤筵为了稳定军心,握紧军权,决定御驾亲征。临行前的那晚,他去明月宫看望武清莜,本想与她辞行,话在口边却说不出口。
“你再这样,信不信朕把你丢进大牢!”凤筵看着依旧是不吃不喝的武清莜,腾地就生气,上前握紧她的肩膀。
武清莜不停地挣扎,一向瘦弱娇软的身体不知哪里爆发出的力量,猛地从凤筵的桎梏下逃脱,拿起一旁的烛台,就对准凤筵。
“陛下,求您放过臣妾,让臣妾一个人待着。”武清莜实在无法面对芸香的死,痛苦不已,看到凤筵,总是会想起该不该替芸香报仇。
“朕命令你放下。”凤筵一步步朝她走来,双眸泛出冷意。武清莜拿着烛台的手轻微地颤抖,却没有将烛台放下,那尖头对准了凤筵。
凤筵伸出手,想要挥掉她手中的烛台,可是武清莜却猛地用力,那尖头竟是划破了凤筵的手背。凤筵冷眸一闪,闪过一丝杀意。
武清莜愣住,烛台摔在地面,发出惊人的响动,她的鼻尖一抹酸意,吓得当场颤栗,泪水续在眼眶,打着转。
暴君会杀了她吗?
凤筵的表情冰冷,看不出情绪,他慢慢来到武清莜的面前,将出血的手背伸到她的唇边,狠狠地用力,命令她舔干净手背的血滞。近乎原始的疯狂。
武清莜的牙床被撞碰得有些疼,只好承受他全部的力量,一瞬间,眼泪滑落在脸颊,或许不是身体伤的痛,而是心里的疼。
她从来没有怨恨过老天,可这一刻她怨恨老天,她一直是心甘情愿承受这一切,在武家受尽欺负,替武家进宫,从此失去自由,只为报答武老爷对自己的养育之恩。
可芸香呢?她有什么错,为何要承受不该有的苦难,为何要替她去死?她唯一的朋友和亲人,不再了。凤筵呢,他是帝王,心思太难琢磨,她不敢也不奢望能靠近他。
从此,她真的就只是自己一个人,连个能说说话的朋友也没有了。叛乱的那天,她兴许是能逃出宫去的,却因为凤筵,她一辈子要被困在皇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