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觉醒来,已近黄昏。不久后,芸香也回来了,她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武清莜,有了逃出宫的时机,便只等明日的晚宴了。希望一切顺利,若是被发现,那么她和芸香都难逃一死。
用完晚膳后,武清莜来到凉亭歇息,拿起未看完的史书继续看了起来,而芸香见披风散落在地面,一边替她披上,一边说:“主子,小心受凉。”
“嗯。”武清莜淡淡回应了一声,她爱看书也有睡前看书的习惯,而芸香知道,自是在这个时候退下,不打扰主子。过了好一会,武清莜眼睛酸涩,看了眼天色,已是深夜。
她起身,披上披风,在月光下踱着步子。突然,从院墙处传来一阵闷声的巨响,貌似有重物落地。是什么?既是毫无睡意,便去瞧瞧。武清莜想着,朝院墙走去。
来到院墙下,她拨开草丛,赫然看到一名受伤的蒙面黑衣男子,他的左肩被箭矢射穿,胸膛的衣服全被鲜血染红了。他倒在院墙边,注意到脚步声后,一双眸子恶狠狠地看向武清莜,饱含警惕和杀意。
是他?那晚在浴池威胁过她的蒙面刺客。武清莜惊讶地微张小嘴,向后退了一步,她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权当没看见吧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她念叨着,无视黑衣男子的眼神,小步走出草丛。
……
片刻后,武清莜将黑衣人拖到宫内空置的房中,她笨拙地照顾受伤的人,找来热水和棉纱,有些无措地盯着床上的男子,道:“你的眼神再凶点,我就把御卫军喊来抓你。”
许是她这样的恐吓有效果,黑衣人挪开目光,偏向床顶。
她不是爱管闲事之人,可当她看着男子浑身是血倒在草地的模样,她就心慌不已,总觉得她必须对此人伸出援手,她必须这么做,否则……她会后悔。
有些认命地蹙眉,她看着他肩膀上的箭矢,小手悬在他的胸腔前,不知该如何下手。
黑衣人瞥了她一眼,看到她那娇柔无措的模样,眼眸一眯,沙哑而低沉道:“先撕开伤口处的衣服,然后用力把箭拔出|来,还有……我怀里有止血药,拿出来敷在伤口上。”
武清莜此时就是一只小弱鸡,黑衣人说什么,她便照做。她看了黑衣男子一眼,猛然想到赤身相对的浴池一幕,又吓又羞地立刻低下了头,弱声“哦”了一下。
黑衣男子将她的害羞局促看在眼里,不动声色。
可她的力量太小,根本撕不动他的衣服,额头冒出了点细汗,黑衣男子瞧着,无奈地翻了翻眼,说:“把我上衣褪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