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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琢光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流,简直比她哭的还要厉害。

虞鱼抿了下唇,“被爷爷奶奶救起之后,我偶尔脑袋里也会突然出现一个喜欢穿着白衣的小少年,但他总是背对着我,我也不知道是谁。现在想想,应该是你,对吗?”

“嗯。”宋琢光用指腹擦去她唇瓣上的血丝,“你说过,我穿白衣最好看。”

“难怪小时候我看到穿白衣服的小男孩就觉得亲切,原来是因为你呀。”想起什么,虞鱼不好意思地翘了下唇角,“你知道吗,我还因为这个闹出过笑话呢。”

她痴迷于穿白衣服的男孩,可白色不耐脏,就连村长的儿子都舍不得穿些白色的衣服。唯有村里有白事,她才能见到。

那时候有个小男孩穿着白色丧服,被她直勾勾的盯着,还被吓了一跳,加上亲人去世心情不好,虞鱼不仅挨了顿臭骂,还被小男孩扔过来的石头砸了腿。

“他好大的胆子!”宋琢光听完咬牙问,“把他名字告诉我,我给你报仇!”

“好多年前的事了,我早忘了。”

虞鱼看着为她打抱不平的宋琢光,“我说这些,是想告诉你,虞娇也真的很不想忘记你,可她没有办法。”

“救她的爷爷奶奶年老多病,她要陪着他们在地里耕种,要忍受饥一顿饱一顿的痛苦,还要上山割草喂猪羊、给爷爷奶奶做饭。”

“她也期盼着有一天家人们找来,给她和爷爷奶奶富足的生活。然而日复一日,村口无人寻来,虞娇也慢慢成了虞鱼。”

随着她缓缓的讲述,宋琢光脑海里出现了她那么小小一个,却要顶着大太阳在田里劳作,背着比她还要高的箩筐上山的场面。

她那么娇气,箩筐又那么重,身上肯定会被磨出一道道的血印子。

“抱歉,娇娇。”宋琢光都不敢再直视她明亮的眸,“是我没保护好你。”

“这怎么能怪你呢,这是我的命。”虞鱼弯着眸道,“如果没有经历这些,我也不会结交沧澜的好朋友,也不会遇到宴哥哥。”

宋琢光呼吸一顿,片刻后才又抬起睫羽,用红红的双眼盯着虞鱼问:“他就那么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