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过红拂递过来的热茶,沈宴垂下黑鸦羽般的长睫,轻轻吹了下茶水的浮沫,漫不经心地嗯了声。
啊,果然。
虞鱼不再吭声,低头安静地翻看起来。
她心里难过,根本不在意手上的动作,连翻了几页、看了什么人都不知道,直到听见沈宴说:
“叶钧和苏隐玉都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,确实难选了些。不过”
又低头抿了口茶,沈宴道:“你不是更喜欢苏隐玉,选他倒也不错。”
虞鱼这才发现,她停下的位置左右两面分别放着叶钧和苏隐玉的画像。
她看着册子中间的折痕,颤抖着嗓音轻声问:“宴哥哥真觉得,我和玉哥哥更合适?”
沈宴紧紧捏着手里的杯盏,看着里边悠悠沉底的茶叶,“比起叶钧,他更是你的良人,何况”
何况你最想嫁的人不就是他。
然而沈宴还未说完,就见安静坐着的小姑娘突然站了起来,他讶然望去,就见那张漂亮的小脸上已满是泪痕。
“鱼儿”
不知为何,沈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狠狠地抽痛一下,巨大的恐慌感也随之袭来,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一般。
虞鱼嗯了声,抬手擦了下眼泪,红彤彤的杏儿眼看向沈宴,抱着最后的期待问:“宴哥哥想说什么?我听着呢。”
只要、只要他随意解释一句,哪怕是谎话是敷衍,她都可以当作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。
然而那个令人欢喜也令人心痛的人,张了张唇,没发一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