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弦知晓李缜的性子,他素来不喜这些喧嚣的宴席,故而在送帖时,也没想着他能亲来。
直至在府外瞧见他凛然身形时,陈弦讶异地张了张嘴:“李大人来了。”
多少帖子都拒了,怎偏偏来参加二姑娘的喜宴。
该不会也是来瞧笑话的吧?
他偷偷地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番,眼前的男人分明是少年模样,可他一身玄衣,光往那一站,便有着常人没有的气势。
李缜是大燕最年轻的状元郎,才没几月的时间,他便已接连破格高升,是朝中不容小觑的新贵。
思及此,陈弦很快就收起了这样可笑的想法,李缜何许人,哪会闲得来瞧笑话?
“外头天冷,大人快到里头来。”
旁人恭贺,陈弦只站在门槛外边上招呼。唯独李缜来时,他三两步凑上前去,只差亲自将人从马车上迎下来。
李缜背手站在国公府府门前,风吹得布帛肃然作响,他头一回打量起檐下的匾额。
昨日翻墙进来时,由不得他细看,走了好些弯路。
眼下白昼更替,日头高悬,他这才瞧清了国公府的布局规划。
一进府内,原先聊得热闹的权贵纷纷凑到他的跟前,都想借此同他说上几句话。
奈何李缜眼神凌厉,只那么轻轻一瞥,众人便噤声后退,回到自己的座儿上。
陈弦被他的气势吓着,脊背出沁出一片冷汗,这人瞧着不像是来恭贺道喜的,倒像是兴师问罪来了。
可国公府与他好似并无过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