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沅知感受到众人怪异的眼神, 不约而同地想起造谣李缜的事。或许是穿了男儿装束, 这胆子也稍大了些,她举起二人十指相扣的手,无辜地眨了眨眼:“呀,早就听闻李大人有断袖之癖,竟是真的。”
“你故意的。”
若非他拿满了东西,实在腾不开手,否则哪会让她这般得意。
“造谣一事我还没同你算账呢。”
陈沅知最会偷换概念:“算账?可上回的银钱都被我花完了,没有多的可以匀给你了。”
他指的哪是这个“账”。
这小姑娘平日里端出一副端庄知礼的模样,见了谁都鹄峙鸾停,谁成想背后竟是如此娇俏玲珑,惯爱惹他。
“那你将口脂匀我些。”言罢,他就站住脚, 松开相扣的手,捏住她的下颌。
陈沅知捂着嘴:“我今日去进奏院了,可没抹口脂。”
“没抹也无妨,照样好看。”
早知如此,就不闹他了。
陈沅知懊恼地推了推他,加紧步子朝着永定桥的方向走去。
李缜跟在她身后,压制不住自己的唇角,只觉得得快些将人娶进来才是。
到了酉时,天才算暗了下来。
五月的天总是比其他时候要来得舒适,陈沅知和李缜倚在永定桥的桥廊上,抬眼是天上的星河,垂眸又是凛凛河面,像星子坠入人间。
“若没有那支响箭,你那夜除了些纸笺外,原还打算做些甚么?”
陈沅知不知李缜今日归来,是以那些誊抄了诗词的纸笺都被她锁在屋内的木匣子里,没能带出府来。
“你瞧。”李缜抬手指着天际时,一朵绚烂的烟花正以最美的姿态绽放,而后一朵接着一朵,永定河边热闹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