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信时,她只能说,春雨过后,院里的枯枝抽了新芽,前几日瞧得时候还是小小一簇,今日再看,已有长成之势。
其实哪有这般快。
她不过是想告诉李缜,一丝希望便是生机。
只这封信后,陈沅知已有十日未收到李缜的信。
进奏院好久未收到捷报,是以谣言四起,说李缜夜探军营,声东击西发动急攻后,受了重创,大约是凶多吉少了。
陈沅知心里听得一颤一颤的,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水。茶水舔着朝报的纸页,墨迹晕了一片。
林申听了这话,开口辩驳了几句,骂他们耸人听闻,甚么胡话都说。
他也同陈沅知一样,是一心想要李缜凯旋归来的。
这几日,她每日从进奏院归来,碰到卫漠总要问问羌明那处可有捎信过来,见卫漠垂着脑袋摇头,她便知今日又是提心吊胆的一日。
等至深夜,迟迟未见书信才上了床榻,天渐渐热了起来,陈沅知还睡着冬日的被褥。昨夜蒙头睡时,小被拢得太紧,至她起身,脊背处蒙了一层薄汗。
她唤来银荔,嘱咐她换上春日的薄被,简单梳洗后正要出门。这人还没出知阑院,卫漠就捏着书信火急火燎地赶来了。
第66章 归来 他想将祈福节那日错过的憾事,一……
书信落入陈沅知的手里。
她的指腹摩挲着书信的厚度, 信封上“陈沅知亲启”这几个墨黑的字尤为显眼。李缜的字迹她见多了,只一眼便能认出,可这信上的字迹潦草飞扬, 一看就不是李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