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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宁宫这边,诸皇子今日倒是见着了天子面色红润,中气十足。昨日太医那番气血充盈的话是在宫宴上说的,本无人相信,如今却是不得不信了。

众人请安一回,倒反被天子问了一番功课。

用过午膳,天子单独留下太子。

因着昨日晕厥,不管是气血充盈或是其他,太医都求着天子今日静养。因而裴知领着小黄门将天章阁的折子送到了福宁宫的暖阁。

“这几份你瞧瞧。”天子让太子自己去看。

荣谌行了一礼,拿起折子,看后只觉心中了然。不论人力如何,终是抗不过天灾。

“今年水患确实厉害,户部尚书只会哭诉河道上超支太多……”天子负手站在窗前,“还未到年底呢。”

“南方粮食欠收,北方只怕也是不成,今年冬季……朕担心北戎又不安分了。”

“儿臣知道父亲想问何事。”荣谌垂首道。

“哦?”天子笑道,“谌儿何解?”

“父亲,西北不可再退寸步,”荣谌依旧是前世的答案,“北戎已据雍云六州三十年,大邺未夺回一城,再退便是连金凉二州都不保。只怕从此以后,北方各族愈发得寸进尺,难以威慑!”

天子沉默了片刻,叹道:“俗尘烦扰……你让朕再想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