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太子愿意吗?
乔琬在心中叹了口气,她不敢再问殿下前世因何亡故,但她从那寥寥数语里听出了尚未消弭的怨忿。
东宫本就似一座被众人监视的囚笼,又叫太子如何甘心做一世他人手中的傀儡?
他也曾一心要做一个君子,做一个孝子,做一个合格的储君。只是有一日骤然清醒过来,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站在戏台中央吧。
过了午时,各宫都接到消息,八皇子薨逝。
乔琬无奈,此生一切确是改写了,可竟是波及了八皇子,使他早夭。
申时一刻,太子便回来了。太阳还未落山,太子一身暑热,乔琬连忙为他端了香薷饮来。
饮了凉茶,荣谌去梳洗更衣,出来时面上还有些热。乔琬亲自为他打扇,心道下午在重华宫只怕是无人顾得上给殿中添冰了。
“殿下可好,要不要拿凉帕子敷一敷面额?”
“无事,”荣谌道,“方才在重华宫也煮了药碇子,我喝了才回来的。”
“太医可说了八殿下是什么急病?”乔琬问。
“对外只说是暑热急病,实则还是毒杀。”荣谌肃然道。
乔琬心中暗暗念了一声佛,低声道:“殿下,节哀。”
荣谌握着她的手:“婠婠,从前我未有婚配,从未想过此等事。今日见到父亲与贵妃娘娘哀恸,心中却是能体会一二……一时竟是怕得很。”
这是太子的体己话,乔琬心中一面是酸软难言,一面也隐隐有些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