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水摇摇头:“虽是这样,但我这几日和娘娘习字, 有许多满意之作哩。若是湿了潮了,也太过可惜。恰我现在不当值, 过去检查一番也好。”
因春水跟着太子妃习字,平日里也负责收拾文房笔墨,如今去检查一趟也无可厚非。
白芍笑道:“我当你是爱揽事, 原来只是担心自己的墨宝。快去吧,只是风这样大,光是打伞可不行, 披上油衣去吧, 仔细别淋着雨。”
春水忙道谢,穿好雨笠、油衣, 提上一盏羊角风灯,匆匆去了。
屋外风斜雨密, 春水手上的羊角风灯也晃晃悠悠。
好不容易到了文绮阁,她在廊下摘了雨笠,脱了油衣,只推门进去。
哪知文绮阁内竟已经有了一盏小灯, 春水一惊, 提灯就照去, 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正站在熏炉前。
“谁!”春水喝了一声。
那人慌慌张张转过身来,他淋湿了半边身子,一副小黄门打扮,正是文绮阁的洒扫内侍秦艽。
秦艽出现在文绮阁并不奇怪,但是春水心下不敢放松。经历过去年秋狝乔琬惊马一事,她是真的被吓得每日警醒自己。
因此她依旧举着灯朝秦艽的眼睛照去,呵斥道:“你这时候进到太子妃书房做什么?”
秦艽骤然被明亮的灯光晃了眼睛,只本能地指了指窗户和熏炉,想说自己是来检查门窗和熏炉的。
但是春水已经一眼望见了他夹握在手心的纸片。有一瞬间,春水转过了无数心思,甚至想到了小时候和牙婆在街上听的各种说书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