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,”太子道, “如今也是御前过了明面。”
乔琬更是疑惑,她忍不住侧头道:“殿下, 柔安想不明白。陛下如此说,竟是提醒您此事么?”
荣谌慢慢放下茶盏,有些似笑非笑:“你不是问过, 父亲还管不管东宫?你看,他不就提醒我了?”
乔琬心中只觉得怪异。这话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,天子提醒太子, 惠妃娘娘议论东宫宫务, 理应算是关心。
可太子掩去的凌凌眸光,却叫她难以不多想。
她匆匆压下疑思, 为太子添了茶水,才道:“殿下, 惠妃娘娘似乎总在试探柔安。不论是从前还在宫外时遇到德康公主,入宫后又有盥馈礼那日言语,还有这回探查东宫宫务……”
“婠婠怎么想?”
乔琬望着太子,认真答道:“柔安从前往来长春宫, 只知惠妃娘娘在陛下还是太子时, 便是东宫侧妃, 得宠多年。惠妃娘娘膝下的昭王殿下、德康公主颇为受宠,太后娘娘与母亲常提点柔安,在宫中不可冲撞了二位殿下……”
荣谌看着乔琬在灯下认真与他说话,琉璃宫灯的光照得她的面庞如软玉莹润,他不自觉噙了一抹笑。
乔琬见太子神色放松了许多,继续道:“如今柔安只想,惠妃娘娘或许本就是性情急躁,喜欢试探后掌握主动。又或许……”
“或许什么?”荣谌问,他倒想听听太子妃还有什么奇思妙想。
“或许惠妃娘娘也只是某一位贵人的马前卒罢了。”乔琬说罢,只垂首不敢看太子。
如今她可是在太子面前编排宫眷,这叫她有些不自在。但是前世,确实是昭王登基,惠妃娘娘位及长乐宫,乔琬如今就算是胡说八道,都要在太子的心中埋下一些防备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