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知抬眼,只见太子的侧脸映着晨光,那往日总如春风和煦的面孔上却无甚表情。
谷廷仁生怕裴知不肯给他上药,又提起仅存的一口气喊道:“多谢太子殿下恩典!”
太子这才走到门边:“伴伴好生将养着,孤定查清此事,还伴伴一个清白。”
“老奴不敢,”谷廷仁哭道,“只求太子殿下查清此事,好叫老奴死个明白。”
太子答道:“伴伴且放宽心,父亲自有明断。”
裴知不愿再听这老货号丧,他再次送贵客道:“奴婢定会照顾好谷公公,殿下放心。”
太子见他明白,便不再多言。
白公公撑着伞,小心地送太子上了肩舆。回头时,见裴知还在廊下行着礼,心中不禁有些惋惜。
“你瞧他做什么?”太子问。
白公公紧跟着肩舆,小声道:“奴婢觉得可惜了,殿下若不走这一遭,谷廷仁今日就能破席卷着出宫去了。”
“还不是时候,他还有用处,”太子迎着初升的朝阳,微微眯起眼睛,“况且把了解的人留在那里,不是更好些么?”
白公公点头应是,又道:“今日之后,谷廷仁要敢再说殿下一句不是,诸天神佛都饶不了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