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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呦,你还说呢,”林氏抚了抚胸口,“怎么也没想到康平伯家竟是这样的府第,又是散播谣言,又是随外室哄骗的。”

清昼端了熟水来,乔琬亲自接了递给林氏:“快别说他家了,有些晦气呢。”

“可不是,”林氏接了水,却道,“我忍不住想多说几句。那日我回娘家去,家里小妹还与我说,上巳前后踏青探春,倒是时常在春宴里遇到康平伯府家的小姐。没想到她武勋府第出身,文采却是自然清丽。如今因着那外室是她的侍女,怕是等到她再出门时,依然要臊得抬不起头来。”

林氏叹道:“家中兄弟做出了这样的事,倒要叫闺中姊妹也没脸起来。她的兄长可真是个糊涂人!”她一时也不敢像周府老太君一般,骂康平伯夫妇治家不严。

乔琬想起在周府春宴上见过的林家女孩,对她也有几分爱屋及乌,便道:“嫂嫂还是让家中小姊妹远离这位沈家小姐吧。”

林氏立刻有所觉:“她可是有些不妥?”

“嫂嫂也知道她与我有些交情,时常过府来玩耍。我往日见她确实有意撮合我与她兄长,本以为只是一些闺中顽闹,先前却有了那样的传言,”乔琬慢慢道,“再说了,她的兄长将她贴身侍奉的婢子选做了外室,她怎能一无所知,又在我面前只字不提呢?就算她是被蒙蔽哄骗了,也是个识人不清的,对身边人又不会约束。与这样的人相交,谁知将来又会惹出什么风波呢?”

乔琬这番话也算避重就轻了,林氏却会抽丝剥茧。她似乎是明白过来了,端着玛瑙梅花杯静静喝了水,才道:“确实是这样的道理,我下回与她细说。”

二人正说着话,恰好疏影从针线丫鬟那边过来,拿着泥金缝的石榴裙进来。

林氏见了,不禁道:“精美得很,针线上费功夫了。”

疏影见乔琬不感兴趣,笑着解释道:“也就是金缝外再泥了花样子,裙子垂起来也看不见,只有抖落开能看到金边,倒也不扎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