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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孙儿没了,内院的活计也丢了,王家人一下被打入了谷底。一家人凑合在外院找些零活干,无事时便靠喝酒度日。王家儿媳因伤心过度损伤了身体,医馆看了只说从此子嗣艰难。

这头王婆子还没抹下脸面让儿子休妻,那头她儿子有一日因酒误事,丢了差事,想不开投河而亡。儿媳当晚就在家里悬了梁。王婆子从此喝酒赌钱,日子过得更加浑浑噩噩。

乔琬也怜她家逢巨变,但在当值上吃酒赌钱还是不合规矩,回了婆母还是要把王婆子从后门上调开。

伯夫人身边那潘嬷嬷走了个来回,只说夫人心善,还请少夫人看在婆母面上饶这王婆子一回。

乔琬无法,只好应了下来。但是没几日,她就听说王婆子被撵出府去了。因同屋的婆子说她酒后失言,心里竟是恨上了长公子。

当时的乔琬只是心中一哂,觉得伯夫人贪图名声且行事手段生硬,又觉得那王婆子颇有些不知好歹。可是如今想来,她不知那孩子是如何夭折的,但她知道那家破人亡的滋味。

王婆子孰能不恨?她醉了几载,终是忘不了这恨。

乔琬回神,道:“你去和吴嬷嬷说,这几日王婆子若是被伯府撵了,找个地方安置她吧。”

言罢,乔琬也觉得自己有些多事了,但转念一想,只当为侯府积德吧。

秋山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榻上那个眉心微蹙的少女,这才又垂首应了一声。

乔琬摆手让她出去。

倚在榻上,乔琬想起自己前世自恃矜贵、目下无尘,向来是不屑这般伎俩。可如今,她只能小心又笨拙地学着成为另一个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