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琬凝神思量了昨日亲近几人的言行,摇头道:“不仅太后娘娘如常,八宝姑姑也没有透露任何口风,嘉宁公主更是什么都不知。”
乔敛与萧氏对视了一眼,道:“过几日,你与你母亲递折子入宫一趟罢。”
宣宁侯府上不知,此时的长春宫里,乔太后正在大发雷霆。
“谌儿,祖母这些年待你如何?你如今大了,竟也同你父亲一起欺瞒于我!”
茶盏摔在地上,北苑香枞泼洒了一地。
乔太后多年没有如此盛怒,殿内宫人皆垂首而立,静若木石,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发抖。
中宫早逝,乔太后怜惜太子弟兄姊妹三人,将嘉宁公主接到长春宫亲自抚养,平日里也十分照拂太子与七皇子。
今日这一道赐婚,却是直直扎了太后心尖!天子与太子竟越过她,再次将宣宁侯府推上了风口浪尖。
前代正是外戚之乱,才有高|祖起兵平叛,黄袍加身。也正是因此之故,自乔太后入宫,宣宁侯府渐不得志。虽依然是宾客盈门的勋贵世家,但再握不了刀枪的将军,不过是斩断了爪子的困兽。
“外戚”二字,带来的是富贵风光,还有天子与日俱增的提防。这是宣宁侯府头上脱不去的紧箍。
乔太后伤心夫君与亲子如此,却也知以史为鉴,怪只怪自己当年违背父兄意愿入宫。她愿自己百年后,府中能再出个威武将军,收复父祖心心念念的雍云六州!
可今日一道圣旨,一切又入了一个轮回!
“婠婠自幼与你妹妹一同长大,你明知祖母没有那个心思,你们这是活活剜了我的心头肉啊!这倒叫我、倒叫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