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内久久没有回音,秋山想着是不是要再唤一遍,就见那堆烟砌雾的软罗帐里伸出一只冰肌玉肤的手来。
“扶我起来。”
“是。”秋山用坠着香球的白玉勾挽起罗帐,低着头,稳稳地扶着乔琬坐起身来。
进宫前,乔琬一向不喜多食。一盏清茶配几块糕点,梗米粥喝几口便罢。
乔琬到清泰堂请安后方出府,大门外已停好了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。
车边一匹白马,马上的青年剑眉星目,高大挺拔,岩岩若孤松之独立。青年见她来了,利落地翻身下马,几步行至她跟前。
“大哥!”乔琬惊喜地一把握住乔瑛的手臂。
乔瑛端详乔琬片刻道:“我在宫中当值,几日未归,听说你病得厉害。如今看来,确实清减了几分。”
乔琬按下心中的欢喜与酸楚,面上只是笑意盈盈:“大哥放心,我如今胃口好得很,过几日便养回来啦。”
乔瑛微微一笑,扶小妹踩着脚踏上车,道:“你可别说大话,也不知丰腴几分就嚷着要修道辟谷的人是谁。”
乔琬小脸微红,不过是儿时的糗事,大哥也要拿出来说一说。
清昼与疏影扶乔琬进了车厢,乔琬心里还念着大哥。
如今的乔瑛刚过弱冠之年,进宫当差不久,休沐的日子里还会与弟弟妹妹玩笑。
她想起前世,不知何时起,大哥眉间的纹路越来越深。最后一次见到大哥的笑脸是什么时候?是小侄儿洗三那日吧。
可那个孩子最终没有活过延和元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