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宁侯府出事后,乔琬也曾在郁愤中隐忍不发、反复思量过一段时间。她发现自己于朝堂、宫闱之事虽不至于毫不知情,但梳理起来竟是一团模糊。
她并非天生的愚笨人,只是曾经真心以为宣宁侯府可以置身事外,于是万事皆不上心。
可如今……
“母亲,我想参加毓园春宴。”乔琬道。
萧氏并不意外她想出门玩儿,细声道:“这次春宴与东宫有关,你父亲并不希望你去。”
乔琬不知父亲还有这层担心,不禁笑了:“父亲这是想什么,太子哥哥还能瞧上我不成?”这话一出,她自己先愣了愣,多年未喊的称呼竟然如此顺口。
“浑说什么,你得称太子殿下,”萧氏点了点她的额头,“今年就要及笄了,不可再这样没大没小。”
乔琬还有些愣神,那个称呼是这具十五岁的身体脱口而出的吧。她几乎都记不起了,及笄前的自己竟是与嘉宁公主一同喊太子殿下哥哥……
萧氏见她有些怔怔的,怕是一时没有转过弯来,便继续之前的话道:“我也觉得你父亲过于小心了。你病了这些日子,大好后也该进宫向太后娘娘请个安。”
“母亲说的是,倒也不至于故意避开。”乔琬静下心神道。
送走了萧氏,乔琬倚在床上细细回忆起来。
太和二十年的春天,她病后便不再出门。夏至前嘉宁公主出宫找过她一回,两人一起合香,嘉宁似乎抱怨过这次春宴……
嘉宁公主究竟抱怨了什么?
乔琬揉着额头,绞尽脑汁去想。她们当时在合香,应是有个话头让嘉宁抱怨起来……似乎是与香有关?